长在小花园里的时光


“布谷———布谷”一阵鸟鸣划破四周的宁静,周围的大树摇曳着腰肢,似为其喝彩,树下的我,在这条小路上走着,走着。

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存在的,也不清楚它是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花园。但打我记事起,它便一直陪伴着我。小时候,那个花园便是我的乐土,外婆在那里种了些菜,每天早上,外婆就牵着我的手来到小花园,教我一些关于种菜的小知识,告诉我这是青菜,那是大蒜。小时候我还弄不清楚青菜大蒜是什么,但每次来到小花园都藏不住开心,蹦蹦跳跳的,踩坏了一些外婆的菜,不免受到几句谴责,我却不以为然,时不时地在小花园里撒一泡尿,以宣告这是我的地盘。

杂草长得多了,外婆就把它们拔掉,这块地方变得干净整洁了许多。后来,外婆又种了一棵枇杷树,头一年就长高了许多,长出了不少绿叶,给小花园增添了不少姿色。还有一株野生的橘树,不知是什么飞鸟从哪里衔来的种子落在了这里,无人照管,自个儿竟长得枝繁叶茂。

小花园连着东西邻居家,于是邻居便在小花园的土地上栽了些花花草草。说是栽,不过是随手播下些种子。小花园水土肥沃,播下什么就长什么,不久,小花园就开始争奇斗艳。对门的阿姨家种的是马兰头,绿油油的一片,拔了又长;楼下的张伯伯家种的是无花果树,不知怎么的,它却长得奇慢,让我馋了好久……几年后,小花园已经像模像样了,我也渐渐长大了。我最喜欢在黄昏的时候呆在小花园里,夕阳斜斜地照在小花园的树梢上,看着那一抹照在白墙上的金光渐渐上移,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欢乐。各家各户的锅勺碰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时不时碰见几个叔叔或是一些哥哥姐姐来小花园里拔点儿葱蒜。日子久了,也不太分是谁家种的,往往是一家勤劳,各家都有的尝鲜,就像这暮色里各种香味交织在一起,难以分辨香味是从哪里飘来的。不一会儿,便是扯着嗓子喊吃饭的时间,那些泥猴般的男孩们从角落里钻了出来,玩过家家的女孩们也依依不舍地回了家,小花园陷入了暂时的宁静。晚饭过后,大家伙都出来散步,每走十步便能碰上一个熟人聊上半天,很是热闹。

这是我童年时对小花园的印象,它就如我心目中的一抹白月光,圣洁而又美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我长大了,也许是因为太久未曾打理过,小花园似乎不再拥有往日的生机,杂草渐渐长了出来,不知名的小花渐渐占据了这片土地,那条小路也许久没有被人走过,以至于我甚至一度怀疑只有我是它唯一的来客。这样也好,就当作是我的秘密花园吧!从那以后,花园里的一草一木便成了我的倾诉者,每当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我都会选择与它们分享,遇到开心的事情,我就时不时“高歌一曲”,也不用担心有被人撞见的尴尬,反正它们觉得难听也无话可说。可以说,小花园知晓我的烦恼,我的欢乐。它,见证着我的成长和蜕变。

由于学业的原因,我已经离开它好久了,这次来到它的身边,总觉得它似乎又有了新的生命,它迎接着一个个在摇篮里的小生命,欢迎着一个个发现它的小眼睛,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可似乎一切都与原来一样,是我的时光落在了里面吗,还是因为它保留着我的专属回忆?在看了史铁生先生的《我与地坛》后,我找到了共鸣,在不断地思索中,我似乎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小花园依旧茂盛,依旧生机勃勃,蚂蚁绕着树根寻找着食物,花儿盛开,蜜蜂飞舞。

美丽的小花园,寂静的小花园,也许它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也依旧自主地生长着,焕发着盎然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