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梦绕是吾乡
席慕蓉在《七里香》中说:“曾那样轻易地挥手道别,而沧桑的二十年后,我们的魂魄却夜夜归来,微风拂过时,便化作满园的郁香。”
无论置身何处,故乡永远是魂牵梦绕的地方。
总记起小时候站在沙堆里眺望江岸,一身沙子被妈妈领回家揍的场景。抑或是坐在摊上挖螃蟹,手往洞里一摸一个准的场面。老家的门前有片大空地,可以捡砖头搭成个小灶台,捡干草树枝烤番薯。到了夏天,就可以趴在田边的水坑边,拿田螺肉挂在杆子上钓龙虾。
温州的空气带着潮湿,离家不远的港口飘来海的潮味。我最爱吃的是螃蟹,煮熟剥壳,露出内里。红膏肥嫩,吸吮一口,满是清香。我一个人就可以干掉五六只,弄得肚皮鼓胀。住在海边的人,海鲜都是吃出了花样的,清蒸、爆炒、生腌、红烧,各有各的绝伦之处。老一辈的人喜欢生腌的吃法,一口咬下去嘎嘣脆,很是新鲜。我是断然不敢尝试这种的,毕竟那东西在碗里还在动来动去,光是看着就可怕得很!
故乡不仅存着舌尖上的记忆。如果描写我的故乡,更少不了的是江南风景与名人。笔尖流动,写的是越州青山,是会稽卧薪尝胆,山阴惠风和畅。这里有浣纱沉鱼的西施,鉴湖风骨的秋瑾;有夺得千峰翠色的越窑,照见晴水碧天的黄酒。远瞰越山常青水常白,是谁铁马冰河入梦来;遥见稽山巍巍水汤汤,是哪位我以我血荐轩辕。
当一个人理所当然地将故乡与回忆挂钩,便有了沉甸甸的思念。哪怕没有游历过故乡的山山水水,伊人仍知这片故土的秀美。那是飞来峰下三秋桂子,伍胥涛中十里荷花;是白堤桃苏堤柳杨堤桥,断桥不断孤山不孤长桥不长。
我永远记得小学往返学校的205路公交车,奶奶每天早上给我带的竹筒饭。老爸周末送我去学校时我的哭笑不得,每个周五晚上到一鸣奶吧解决晚餐。故乡里满满的都是亲情的味道,我爱的人们在那里永远鲜明。对我来说,温州不仅仅是地理上的存在,它更是心灵上的明月。
我想人们之所以怀念故乡,是因为故乡天然有着安全感。当人们趋近我们大多数是因为我们在社会拥有的所有地位、关怀时,无论是光芒万丈还是跌落谷底都接纳我们的故乡便显得如此难能可贵。这份安全感久而久之便内化为一种归属感,是在别人看到温州的风景、吃到自己温州的特产时那句脱口而出——“是的,这来自我的故乡。”
故乡温州听见过我的第一声啼哭,见证过我那洋洋洒洒十八年的青春。它知晓我的少年意气与年少荒唐,明白我的每一次笑和落泪。它永远存在于桂花同载酒的年纪,记住的是我最美好的模样。所以我从不吝惜表达对故乡的爱,它让我大胆、勇敢地大步向前,因为知道身后永远有庇护的港湾。
待七月假日,购一张返程票,乘着列车,去往热烈明亮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