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琦 文/图
回到重庆已经一段时间了,然而青海的运输故事却让我久久难以平静,实地采访的经历对我触动很深。在大都市工作的我们,在闲暇之余忙着踏青、春游的时候,我特别想把涩北的故事告诉更多的人。
涩北气田位于青海省西北部,柴达木盆地腹地,距离省会西宁900余公里。准确地说,没有油田,就没有涩北。因其位于涩聂湖以北,所以叫涩北。重庆运输总公司青海运输事业部为青海油田涩北1#、2#作业区和台南气田提供基础搬迁、吊装、气田水倒运等业务,为此成立了涩北中队。
涩北之地,边远苦寒,风沙肆虐。
从茫崖市出发,一路上放眼望去,空旷遥远,是个让人“涩”得发慌的地方。一片苍凉而孤寂的土地,没有人烟、没有植物、没有动物,更没有手机信号,沿途只看得到三种事物:公路、黄沙和由黄沙堆积风蚀而成的雅丹地貌。
“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哦,不舒服要提前给我讲,需要上厕所的提前在茫崖市区解决……”驻涩北中队多年的青海运输事业部副经理寇斌经验丰富,给我们摄制组的同志发出友情提示。
二月的涩北,白天也在零下十几摄氏度,虽然海拔不是很高,约2700多米,但因为缺少植被,氧气特别稀薄。虽然提前吃了红景天胶囊,但我依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寇斌拿出备用手机一路播放离线歌曲,缓解我和摄制组同志的不适,并提示我们适当补充水分,还早早为我们准备自热米饭作为行车途中的伙食。
从早上9点出发,眼看已到下午2点,肚子饿得咕咕叫了,还有接近150公里的路途才能到达。靠边停车,本来20分钟可以自热的米饭,在这涩北高原上需要30分钟,不过这却是我平生吃到过最美味的大米饭,一粒米都没剩下。
终于到达涩北中队,只见铁板合围了一个院子,院子中间旗杆上的五星红旗迎风高展。运输车依次停靠,车辆随时进出,驾驶员似乎早已习惯了扬尘风沙和零下十几摄氏度的气温。
“本来涩北中队是没有营房的,去年才配备了2间。很多生活设施要依托服务商。”涩北中队的队长刘杰介绍说。
此时我感觉自己终于松了口气,几个小时的颠簸,让我头晕、屁股疼,和涩北中队的兄弟们聊天,越发感觉到他们在项目部工作的艰辛。
“为了不起夜,下午五点后我们基本就不喝水、不吃东西了……”驻队安全监督邓承熙对我说。没想到我们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在这个滴水成冰的地方,却成了难题。室内可以靠油汀取暖,但晚上走出营房就是零下二十几摄氏度,细想一下寒风倒灌,寒气从臀部直抵发梢,露天的旱厕确实让人难以忍受。
生活用水要从几百公里外运达,在这里节约用水是大家的自觉行为。长长的防风走廊一头放着一个塑料大桶,存储着驻地员工的洗漱用水。为防止管线被冻裂,水管做了层层保护,水是冷水,然而从水龙头流出的时候却总冒着热气。
“冷水洗碗,冻手不?”我问刘杰。
“比起室外的温度,这水是温水呢,已经习惯了。”刘杰笑着回答。
走进寇斌住的宿舍,只见柜子上摆放着一幅色彩丰富的油画,油画前面放着两瓶老干妈。我看了看老干妈,又看了看寇斌。
“这边服务商食堂基本都是北方饮食,就是馒头、白水面条,吃米饭的配菜也十分简单,总是吃不习惯,我们都喜欢用老干妈下饭……”看出了我的疑惑,寇斌解释道。
“偶尔一顿泡面,是我的最爱。”站在一旁的邓承熙补充说道。
油画上的花儿色彩艳丽,生机勃勃,也许是涩北中队兄弟们心中的向往,然而那两瓶老干妈却是现实的依靠。
我们趁着天色未晚,抓紧驱车到作业点拍摄。返回驻地已经是傍晚,因为要连夜赶往格尔木,我们匆匆告别涩北中队,准备出发。
“感谢组织来看望我们,我们一定把工作干好,也请公司领导放心!”刘杰激动地向我们挥手。
车渐渐驶入夜幕下的茫茫戈壁公路,刘杰的话语在耳畔回响。他是军转职工,已经在涩北驻守了近三年,每日的例行工作是接收甲方任务、分配任务、安全交代、安全巡检、路检、路查……一忙起来,总会忘记时间。在驻地工作的日子里,他会故意淡化时间的概念,尤其是去年,因为疫情基本没怎么回川休假。
刘杰的妻子在西南油气田公司的一个输气站工作,他们的女儿5岁多了,主要依靠家中老人照顾。每次吻别泪眼婆娑的妻儿,告别年迈的父母,踏上北上的列车,刘杰总是带着些愧疚。
冰封的盐湖一眼望不到边,一如那苍茫的戈壁。
“走出去”是企业发展的战略,高原强劲的风,未曾动摇涩北中队的兄弟们得令而动的脚步。走得越远,与家人的心却靠得更近、更紧。像刘杰一样的一线员工诠释了什么是责任、什么是坚守,他们犹如那戈壁上最坚硬的石头,一起嵌进了沙漠公路的路基,目送我们的高原运输铁军奔赴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