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苇以航,通彼远方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这是我努力追寻的人生境界。 正如顾城所说:“我需要,最狂的风,和最静的海。”有时,我们需要背上行囊,静静感受山高水远散发出来的谜之魅力。泥泞成就了跋涉者,它给忍辱负重者以光明和力量,给苦难者以和平和勇气。回归自然最大的好处,不是能见到多少人,见过多美的风景,而是走着走着,在一个机遇下,突然重新认识了自己。
翻开书卷发现,从古至今,总有诗人歌咏“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总有骚客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即使是平民百姓也会记得“枝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数点红”的诗句,“天地合而万物生,阴阳接而变化起。”各类诗句中关于大自然的描写、吟诵无不令我心驰神往。
确切地说,我从未旅行过,但却似日日在旅途中。犹记得在一个深秋跟随初中同学游玩玉苍山的那趟旅行,那是我第一次与山接触。“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在去往玉苍山的路上,沿途皆是美景。目光所至,远看是一幅淡烟山水,近看却是抽象的写意,一幅画随着心情和视角不停地变化。也许,大自然就是这般神奇,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就会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你领略自然的神秘和自然景观的丰富。想到这,脑海中便勾勒出一副葳蕤玉苍图。
终于,在无尽遐想中抵达玉苍山山底。在半山腰,左顾右盼,仰上俯下,发觉这山是厚重的,但有着簇新的生长;这里的水是柔软的,流动岁月的光泽;这里的晚秋红叶,是季节的锻造、淬火,更是生命的凝视。登上山顶,一股豪情涌上心头……思绪在半空里飘游、无边无际,顿时心胸开阔,心境悠然。忽觉这山的神奇威武,受日月之沐浴,经风霜雨雪之磨练,一身雷电打出来的钢筋铁骨,才上可伸手揽白云红日,下可脚踩大地长河。这座山挺起脊梁,敞开胸襟,着一身青中透红的长衫,放眼四方,容纳四方往来人。山顶的天空,碧蓝澄澈,悠深高远。抬头,就可以让你醉在那一汪深潭里,洗去尘埃,净化的内心。云,如浅浅的薄纱,半遮半挡地飘扬在半空,让碧空多了一份缥缈,一份神秘。叶,有着尘埃落定,时光潋滟的美。凝望着山中的树叶,想象着春风吹绿了一树菩提,清霜染红了一树火枫。每一片叶子,在属于自己的季节里吐露芬芳,各舒其韵。在温柔春风里舞过一场风华绝代,又在阑珊秋雨里书过一场水墨春秋。一片静谧中,倾听着清脆悦耳的鸟鸣,此起彼伏,声声成韵。也许自然的天籁便是如此,自由而起,自由而落,不为谁而鸣,自由随性。我想,做人如此,也许才能明白人生的真趣。可是在漫卷红尘中,总有诸多不得已。《庄子》中有这话一句话:人莫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唯止能止众止。”只有静止的水才能照见人的身影,只有自己的内心静止才能使外界安静。万物静观皆自得,那一刻,我的心无比宁静。
如毕淑敏所说:“趁阳光正好,趁微风不噪,趁繁花还未开至荼蘼,趁现在还年轻,还可以走很长很长的路,还能诉说很深很深的思念,去寻找那些曾出现在梦境中的路径、山峦与田野吧。”未来,我将继续背上行囊,享受那“岸芷汀兰,郁郁青青”的曼妙,倾听那能激起西施拂水涟漪的小潭,感受那远山深沉的召唤。列夫托尔斯泰曾说过:“正确的道路是:汲取前辈所做的一切,然后再往前走”。所以,在驶向远方的征途里,我的行囊里要有杨绛先生的朴素淡定。先生以“在人生道路上,如一心追逐名利权位,就没有余暇顾及其他”教会我朴素,以“修身——锻炼自身,是做人最根本的要求”教会我淡定。我的行囊里也要有毛润之欲与天公试比高的豪气与自信,挥毫江山,戏谑秦皇汉武,百舸争流后还看今朝;行囊里还要有王勃的“壮而不虚,刚而能润,雕而不碎,按而弥坚”,落霞孤鹜与秋水长天存于心。
流连红尘,四季轮回,回眸一瞬间,谁的光阴,眉目如画。归去依然,归来淡淡,尘烟落处,淡定、素净。我想,回归自然的真正意义,或许就在于邂逅一场清凉雨,拂去心中久经熙熙攘攘的岁月而落定的尘埃,更在于领悟前人之大智,修炼自身。
“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跟随时代的脉络,追寻最初的美好,一苇以航,通彼远方,准备接受大自然的洗礼。
(作者系外国语学院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