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与烤红薯


还没从秋天的板栗香味儿里走出来,烤红薯就已经开始在冬天的抖音上“乘风破浪”了,和自己的亲朋好友分享冬天的烤红薯成了热潮,我也才反应过来,已经到冬天了啊。

记得汪曾祺先生写过:“我对土里生长,而类似果品的东西,若萝卜,若地瓜,若芋头,都极有爱好,爱好有过桃李柿杏,此非矫作,实是真情”。烤红薯是种极接地气的食物,正是这种接地气,让我内心安定,让我温暖非常。

于我而言,烤红薯里寄托着某种情感,是隆冬里的温暖,也是甜到心头的幸福。

犹记得初三那年,夜夜晚自习,家离得近,我是走读的,而担当着接我下晚自习大任的是老刘同志。冬夜八点的大街,小吃摊正热,尤其学校周围,老刘同志爱喝啤酒,接上我后,总会在街上他熟络的饭店吃上一顿宵夜,他要一份烩面,一罐啤酒,我不喜面,每次都要求他给我买烤红薯,我们相对而坐,他大口地呲溜着烩面,罢了,啤酒一饮而尽,而我,烫着嘴哈着气的吃烤红薯。氤氲的热气里,微冻红的鼻头,我们相视一笑,他满足地说道“回家!”学习的压力便在这句“回家”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初三那年,正值叛逆,加之学习的压力,常与我妈发生矛盾,而老刘同志总是不动声色,用一块烤红薯就消除了所有不快。

因为这份“宵夜交情”,老刘同志误以为我特别爱吃烤红薯,在高一的冬天,我家多了个老刘同志“高价购买”的烤红薯烤炉。老刘同志千挑万选买来最甜的红薯,在我放假回家时烤给我吃。从那至今,每年我吃到的冬天第一块烤红薯都是老刘同志亲自烤的,是真得暖,也是真得甜。

我打心底里认为烤红薯是有魔力的,冬天的肃静和苍白在掰开烤红薯的那一瞬仿佛被打破,灿灿的,是温暖,也是希望,捧着烤红薯等着春天的到来,时间仿佛都过得快了。

冬天了啊,学校餐厅里也有了烤红薯,“流糖蜜薯”的招牌吸引了许多同学,而我,还在想着老刘同志的烤红薯。这些天,越来越冷了,我想吃冬天第一块烤红薯了。

也不是嘴馋,就是,我想老刘同志了。

(作者单位为现代教育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