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杨 礼 赞》序


桑梓故土,乃人们心中之“圣地”也。栖居者轮日月而守之,阔别者履朝夕而念之;忆童年也随呓语而入梦,思父老也望明月而难眠。故乡——勿论在沧海孤岛、遥途深山,还是在岭下窑洞、井畔草檐,因为这里有着儿时的欢笑,牛羊的叫声,瓜果的甘甜,灶房的土饼……即使在这里流过汗、洒过泪、挨过饿、受过寒,都阻不断一生的回望和眷恋。

白杨镇,豫西之名镇焉。辖归宜阳。因其风景秀美,民风纯朴,历史悠远,文化丰厚,雅士列列,英才比比,堪称此域之“乡范”也。今有乡贤蔡宁武、冯清利联手倡议“以文字礼赞白杨”,于是乎众人援笔应和,不数月以成斯稿——《白杨礼赞》。这里凝聚的是一篇篇赤子之丹情,展示的是一个个赤子之澄怀,抛洒的是一滴滴赤子之热泪,叙说的是一句句赤子之心声。嗟乎!如此善举,千载难逢,诚乃白杨镇之一大幸事焉!

故乡,一个令人朝思暮想的地方,一个魂牵梦绕的地方,一个发芽拔节的地方,一个叶落归根的地方……古今中外谁人不爱自己的故乡呢?

中国的李白热爱自己的故乡——当他站在遥赴荆门的船头,回望自己的故乡时,赋作《渡荆门送别》:“渡远荆门外,来从楚国游。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波兰的肖邦热爱自己的故乡——当他不得不离开波兰,离开生他养他的华沙小村庄时,在日记中写道:“我觉得,我离开华沙就永远不会再回到故乡了。我深信,我要和故乡永别……”,当他三十九岁躺倒病床的弥留之际,紧紧握着姐姐的手说:“我死后,请把我的心脏带回……”。太多的故乡情结让人感动,让人难以忘怀,让人泪湿衣襟;而今,让人感动的是——白杨,是白杨镇的文人学者。他们以浓郁的感情和饱满的热情,写出了一篇篇回忆、赞美故乡的妙文华章!

白杨镇位于古之“秦楚孔道”。西通秦陇,东系吴越;商贾云集,骚客往来;风景如画,春风悠然。山泉溪流经上园沟、窑上沟、西寺沟、和东坡汇入杜家河沟,再入伊河、伊洛河,这些独具的天然水系造就了白杨的“古桥群落”。这一独特景观,致使白杨风雅别致,卓尔不群!

“清泉塘前观鱼跃,半壁山中听鹿鸣”、“堡城岭谷甘泉外,人在琅嬛福地中”这些先人留下的楹联石刻,声漾平仄,韵凝画图,蕴含着喜庆与祝福。千百年来,这些乡里文化所构成的美好记忆和精神寄托,无论走到哪里,他们都会永远怀念……

白杨镇自古庠序哺育,先生训导,兴教育人之风盛焉。至二十世纪白杨高中时,可谓名师荟萃,文学社团活跃,以使白杨教育耸达峰巅。加之祖训恪守,家风传承,致使白杨风清气正,代有贤达出焉。

白杨角底寨先贤王德超,乃咸丰武进士。其自幼习武,技艺超人,职奉皇宫之卫士。“王德超买地,取直”,是他留给白杨的“至理名言”和“仁风义标”。他在价格谈定丈量土地之时,以“取直”为由暗中为卖地的王寡妇留下几分保命田——这就是白杨精神!而医术高明、著述累累的王金榜先生,面对东庄桥头弯道狭窄、屡出车祸的境况,自购土石,历时两年有余耗资三十多万元拓宽了道路——这就是白杨精神!而抗日县令蔡芷生、抗日老兵杜建欣、烈士李国劳、蔡龙章等……都在无声地传递着这种精神,陶冶着白杨的子孙后代。白杨镇历史悠久,未晓当初取名“白杨”之由来。据广为人知“白杨八景”可以断言,和“白杨树”不无关系。白杨第八景“桅梢秋红”有记云:“本镇五里长,三里宽,两头高,中间低,形如浮舟,镇杜家河沟水道旁有大白杨树一棵,高入云霄,俨如船桅,落日衔山桅梢尚留余晖,蔚为奇观,群鸦飞起遮天蔽日。”如果无误,这棵白杨就在杜建欣先生的家门口——此树高耸三十余丈,五人方可合围,而且鸟巢密结,鸟鸣喧天……行人望而识步,是为白杨千年之“镇标”也。

作家茅盾先生曾这样赞美白杨树:“白杨树实在不是平凡的,我赞美白杨树!”他说:“这是虽在北方风雪的压迫下却保持着倔强挺立的一种树!哪怕只有碗那样粗细,它却努力向上发展,高到丈许,两丈,参天耸立,不折不挠,对抗着西北风……”看来,茅盾先生和白杨镇是有缘的,他的《白杨礼赞》也许是他在冥冥之中为今日之《白杨礼赞》谱写的序曲,引发七十七年之后白杨镇的作家群起吟诵,写下了白杨树、白杨镇的一卷优美赞歌。

《白杨礼赞》——将和白杨镇的山山水水、人文历史一起载入史册而千古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