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首穷经,学高为师

——记吕友仁教授




(图/郭涵睿 陈美伊)

出生于1939年的吕友仁教授,如今已是80岁高龄,但谈到儒家经学问题时仍神采飞扬。吕先生是我校文学院的一位退休老教授,曾带领团队创办了河南师范大学中文系,争取到河南师范大学第一个文科硕士点。其研究重点是经学,在经学研究领域取得了丰碩的成果。

吕教授大学读的是外语系,他曾将俄语和英语学到很高水平。文革时期,他在一所中学任外语教师。后来,外语课停开了。他就想,自己作为一个中国的知识分子,没有读过《二十四史》,没有读过《资治通鉴》,还算什么知识分子?于是就设法借来了《前四史》和《资治通鉴》来读。

1974年,一个偶然的机会,吕教授被选中参与新乡市委宣传部组织的《盐铁论》注释,这让他有机会接触到大量的古书。《盐铁论》注释完成后,吕教授又参与了《词源》的修订。这又是一个让他大量接触古书的机会。他天南海北地跑了不少图书馆,包括北京图书馆和上海图书馆在内。这不禁使他眼界大开,也为他日后报考研究生打下了坚实的文献基础。1978年,恢复研究生招考,吕教授在四千多名考生中脱颖而出,名列第二,成了上海师范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的一名硕士研究生。谈到这里,吕教授难掩激动,他说道:“在研究所读书的这三年,是一生中最值得回味的三年,老师认真教,同学们认真学,如饥似渴,心无旁骛,总想多学一点东西。”1981年毕业,成为我国第一个古籍整理研究专业(三年制)硕士,也是上海师范大学001号研究生毕业证书持有者。北京、上海都向吕教授抛出橄榄枝,但他还是选择回到家乡,服务乡梓。

吕教授初来新乡师院(今河南师范大学)任职时,这里还只有理科。1985年,新乡师院党委决定恢复文科,而第一个恢复的文科院系就是中文系。因为那时硕士生很少,教师基本上都是本科生,毫无行政经验的吕教授便被任命为中文系筹备小组业务上的负责人。三年时间,他全身心地投入,主要做了两件事。一是师资问题。该引进的引进,该送出去进修的进修。二是图书建设。他为中文系资料室采购了《丛书集成》《四部丛刊》《四部备要》等常用丛书,还买了一套《四库全书》的胶卷,可以放在阅读器上看。

1999年,吕教授作为学术带头人,组织队伍,申报历史文献学硕士点成功。这是我校的第一个文科硕士点。这一年,吕教授退休,旋被返聘为历史文献学硕士生导师。不久,又被中文系返聘为古代汉语硕士研究生导师。他指导的两篇硕士生论文,任莉莉的《七录辑证》和王文艳的《五经正义序疏证》都是两部学术专著,前者已经由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出版,后者将由郑州大学出版社今年出版。

吕教授说,王力《古代汉语》有不少经学上的错误。例如,帝王的谥号是谁给的?《古代汉语》说是朝廷给的,不对。实际上是通过南郊祭天假借天的名义给的。再如,丧服中的“齐衰”,那个“齐”字,《古代汉语》不注音,显然是读作qí,就错了。实际上,“齐”是古字体的假借字,读作zī,是“缏边”的意思。吕先生说,他希望有机会能给同学们讲一讲,不要以讹传讹,误人子弟。

吕先生的研究方向主要是经学。经学当中,又以礼学为主。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礼记正义》和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礼记正义》,都是吕先生整理的,很受社会欢迎。北京大学编纂的《儒藏》精华编中字数最多的《五礼通考》,650万字,是由吕先生领衔与清华大学两位博士合作完成的。2007年,吕先生应台湾中央研究院中国文哲研究所之邀,作《礼记成书管窥》专题演讲。该所先后三次聘请吕先生为该所审阅博士论文。吕先生又先后应华东师范大学、西南财经大学、四川大学之邀,作经学专题演讲。

截至目前,吕先生发表了130多篇论文。其《“学识何如观点书”辨》一文,受到语言学家吕叔湘先生的奖掖。三十年前,吕叔湘先生来信:

友仁先生:

    最近在傅璇琮先生处看到大作《浅说“学识何如观点书”》,甚佩博洽。拟推荐给《中国语文》刊出,不知您能否同意?请便中赐复为感。

    如有其他著作,亦盼赐示。

    专此。即颂

教安!

吕叔湘启

1989.1.15

吕先生信奉的三条治学格言是:

⑴毋剿说,毋雷同。(《礼记·曲礼上》)

⑵毋信人之言,人实诓汝。(陈垣《陈垣史源学杂文·前言》)

⑶由小学入经学者,其经学可信;由经学入史学者,其史学可信。(张之洞《书目答问》)

总结过去,吕先生说:时光荏苒,岁月不居,友仁已是一介八十老翁。回顾过去,尚非完全虚度。之所以能够作出一点成绩,一是靠的改革开放,二是靠的师友奖掖。对这两个“靠”,我衷心地说一句:“谢谢了!”表示“谢谢”的一个实际行动是,吕先生在他八十岁生日之前向文学院资料室捐赠了自己的专著、主编的书、整理的古书,凡三类14种,共计26册,总计约1320万字。

我们衷心祝福吕友仁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