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孝善行,她撑起了一个家
善事父母方为孝。
十余年来,家住世纪小区的供水公司曙光水务工区井下水源站运行工雷萍,用一个女人的执着与坚韧、勤劳与善良,照顾着身边体弱多病的老人。虽然母亲和婆婆已经离世,双目失明的公公也再也看不到这位贤惠善良的儿媳,可那份的温情已深埋在每一个至亲血脉的心里。
笃孝善行
她撑起了一个家
本报记者 葛勇 文 通讯员 孙媛 孟微
4月11日早晨,倒班在家休息的雷萍,精心为公公做了红烧肉和角瓜炒蛋。
儿子去年考上了大学,卧室留着很久未翻的课本和空荡的床铺,爱人刘建军还在供水公司曙光水务工区曙四水源站站上值班。
仍是买时未曾装修的房子,让只有两个人的家更显空旷和冷清。
公公的牙齿掉了很多,没有嚼尽的食物残渣很容易漏出,雷萍便在他的腿上铺上了一条白毛巾,并不时用纸巾擦掉老人嘴角的饭粒。
“好吃!”公公突然笑着喊了一声。
身边雷萍也跟着笑了。
家,又变得让人心暖。
没有了光明,还可以摸见身边的依靠
吃过早饭,雷萍搀扶着公公在客厅走了几圈,像领着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累了,老人就会躺到床上休息。在床头,雷萍放了些水果和蛋糕,她不在身边时,老人饿了,即使看不见也能够摸着。
“公公过去是青光眼,酗酒导致了完全失明。”雷萍说。
1995年退休后,公公身体很好,但一直有着酗酒的习惯,每天都要喝一斤半到了两斤的白酒。治疗青光眼时,医生和家人都未能说服他戒酒。2009年入秋后的一天,老人半夜摸黑起床找酒喝,不小心摔倒,伤到了腿筋,原本视力模糊的眼睛也完全失明了。
那次摔倒,让老人在床上休养了一年,大小便都只能在床上解决。因为经常需要起夜,雷萍和刘建军便让老人醒来时大声喊他们。一次因为太过疲劳,听到老人的喊声后,雷萍起床用力过猛,导致头晕,险些磕到暖气片上。而不久,老人又检查出了前列腺炎,大小便经常失禁,床褥衣服,每天都要换洗。
“那时冬天暖气片上铺了4条棉裤……幸运的是,最后服药控制住了。”雷萍说。
能够下床后,老人除了双眼失明和耳背,行动不便外,身体没有患上别的病症。酗酒的习惯丢了,老人的脾气也变得温和,不再像过去那样“随心所欲”,因为一点点小事便斥责不休。
“一家人,彼此之间不会计较那么多。”性格开朗的雷萍,从没因为这些顶撞过老人。
对雷萍来说,日常的生活,单调而机械。
早晨,公公起床后,帮老人洗漱,出门买早餐,油条、包子、豆浆……或是亲手下厨,做一碗可口的饭菜。然后整理公公的床铺,10点左右出门,买中午需要的食材。晚上,打一盆热水,给老人泡脚按摩身体……
和雷萍一样,刘建军上班也是在站上工作两天、休息两天,保证有一个人在家照顾老人。刘建军不会做饭,雷萍上站前,会把一天的伙食做好,热一热就行。
婆婆还在世的时候,经常对刘建军说:“你一定要对雷萍好,帮她多做事。”
“他不善家务,但给老人洗澡、按摩这类事,都会和我一起分担。”雷萍说。
付出那么多,可她们却还是走了
在雷萍的记忆中,家中老人身体都不是很好。
“我父亲身体还行,但我母亲,还有公公婆婆身体比较差。”雷萍说。
婆婆年轻时,因为产后大出血,婆婆的身体一直很虚,特别容易生病。雷萍常常要抱着婆婆上厕所和洗澡。“那时我有130多斤吧,还是很有力气的。”雷萍说。
2007年,婆婆去世一年多后 ,为方便照顾公公,一家人将房子从7楼换到了3楼,2年后,公公的眼睛就出现了问题。“不久,我妈又被查出食道癌晚期。”雷萍说:“工作、老人、孩子,生活的节奏一下子乱了。”
手术、化疗……母亲一项项的治疗费用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家庭经济变得异常拮据,而生活不能自理的公公也需要人去照顾。除了工作,老人几乎占去了雷萍所有的时间。
赶上上班的时候,雷萍凌晨3点就得起床,炖上猪蹄,煲一锅乌鸡汤或者牛尾汤,将母亲的一天的伙食装进保温桶,照顾公公吃完早饭后,骑着电瓶车给老人送去,然后才能去水源站上班。
雷萍的妈妈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有一会,雷萍从站上下夜班回来,到家已经接近中午了,给公公做完午饭后,还没来得及休息,便去参加孩子的家长会了。结束后,又赶到医院接母亲回家。第二天老人化疗前要抽血检查血项,她想要洗澡。疲惫不堪的雷萍想和母亲商量,改天再洗澡,老人一下火了起来:“现在不洗,明天抽血,别人看见胳膊上这层皮怎么办?!”
雷萍心里很委屈,从站上回来后了,她一刻还没休息,而孩子年组成绩掉了三四百名,也让雷萍身心俱疲。帮母亲洗澡、擦拭身体时,雷萍的心里一直想着:“妈,您可千万别感冒了。”
患病后的母亲一下从110多斤瘦到了80多斤,雷萍自己也瘦了20多斤。她说,那时的快乐很简单,就是当妈妈说:“今天身体感觉不错,咱们出去走走吧。”像一缕阳光照进了自己的心里
2013年,母亲的癌细胞又转移到了肺部,她的身体不再具备做手术的条件,不久老人就去世了。
“有时真想不明白,付出那么多,总希望老人能够好起来,可最后还是走了。”雷萍说。
有关未来,许一点平淡的幸福
这么多年,在照顾老人的日子里,雷萍从没有在他们面前哭过,或是抱怨过,只是在自己扛不住生活的重担,临近崩溃的边缘时,她会在刘建军面前痛哭一会,释放内心的痛苦、委屈,和不知道还要纠缠她多久的疲惫。
“想一想,那些事我不去做,又让谁做呢?”雷萍说。
母亲去世后,因为不时头晕,雷萍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有可能是癌症,但要等最后化验结果出来。
这可把雷萍吓坏了:“我要是倒下了,这个家可怎么办?”
化验结果确定只是虚惊一场时,雷萍终于可以放下那颗悬着的心了:“没有病才好干活啊。”
过去,婆婆都还在的时候,其他兄弟姐妹不时在雷萍家聚会,最多的时候能有20多人。那时,雷萍一个晚上要刷上20多双拖鞋。因为工作很忙,还要照顾老人,为了减轻雷萍的负担,家里便很少有那样大的聚会了。
今年春节,大家又聚到了一次,雷萍一个人就做了20多道菜。晚上11点多,正在收拾碗碟杯筷时,雷萍收到了一条微信,原来是二姐给她发了一个红包,留言写着:“雷萍,你辛苦了。”
1998年,和刘建军结婚至今,雷萍还从没有外出游玩过。雷萍的老家在四川,她没有回去过;爷爷家在山东,她不曾去瞧一瞧。唯一一次外出还是单位组织去兴城疗养,为此,刘建军特地请了年休假,留在家里照顾老人。
“不觉得生活缺了些乐趣吧,也不去想这些事情。”雷萍说。只是提起孩子,她总是觉得心有所欠。2017年,儿子考上了大学,虽然是一本,但并不是心仪的学校。
清明节,孩子放假回家时,雷萍给他刷了两双鞋,洗了3件羽绒服和1件灰色大衣。“未来,咱这个家就像这样,没有什么大风大浪,平平淡淡的就可以了。”刘建军常常对雷萍说。“老人身体健康,孩子一直能开开心心的就好。”雷萍也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