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年

        品  年

陈之藩先生曾说过,该感谢的太多,只有谢天了。每次年际之交,回首一年,那些未说出口的感谢和感动太多了。我默默地望着天空,将谢谢二字在心中一笔一画刻下来。谢谢奉献的人,谢谢忠诚的人,谢谢平凡的人,谢谢所有在祖国大地耕耘的人!

考试周结束的时候,我是迫不及待想回家的,想念半年未见的亲朋好友,想念可以熬夜和晚起的轻松,想念不用排队吃饭和不用按时按点进课堂的自由。但是意外的到来就如腊月深潭的水,带着冰碴和迫人的寒意,一下子浇灭了我的热切心情。偶然的学习小组活动,拖住了我迫不及待回家的行程,退票的时候真是说不出的沮丧。爸爸打来电话问候时,我也曾忍不住吐槽,为什么被挑中的是我不是别人?他笑着劝慰我,“总有个人要去做,可以是别人,怎么就不可以是你?你不差这一会儿时间,忙这一会儿,下学期可是方便了很多学生,对吧?”

我感到十分惊讶,惊讶于父亲的睿智,随后便是深深的愧疚。如果可以做一个被感谢的人,那应该是足够开心和幸福的事情,些许的失去又何足挂齿呢?

留校的第五天,我在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遇到了交管系的朋友。学校的人走了不少,食堂只开了寥寥几个窗口,我排队的时候和他搭了几句话,他告诉我他们系要去执勤,还有很多人在学校留守,过两天就会有个动员会。

“执勤?春运吗?辛苦辛苦!”

“应该的,为人民服务嘛!我大交管系的本职呢!”

“那你们呆多久啊?不回家吗?”

“不知道,等通知,送人民回家也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对吧?新体验,嘿嘿。”

“嗯,值得骄傲!”

他买了饭和几个朋友相携坐下,偶尔交谈,笑的挺开心。我提着饭往宿舍回,想着快点儿做完工作。系里都没几个人了,空荡的宿舍和走廊有种莫名的落寞。

我到家后,刷学校微信,看到交管系执勤的几个专题报道。画面上微黄的灯光,如墨的夜色,那些站如松的身姿,微微让我感到心酸。他们护送春运的人回家,地面上的身体倒影仿佛也随过往车辆抵达了家乡。

还记得自己做完工作的那天,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我望着窗外细雪飘扬,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回家的车,拖着行李在半路转到了雅姐家里借宿。

雅姐是大姨的大女儿,从小成绩斐然,毕业后听家里人安排留在电业局工作,成家立业也算顺遂,却是负了少年志气。记得年幼时,她拉着我讲梦想讲未来,讲她想远游的豪情和想创业的志气。而如今,当我敲开雅姐家门,可爱乖巧的小侄女迎上来,略沮丧地跟我讲,“上班的妈妈要初二才能回来。” 雅姐做了一个平凡的人,对自己负责,也为社会贡献,如此也好。

过年前后,忙里偷闲,我坐在阳台翻书,看到了林清玄先生写的一篇文章《新年在菲律宾》。先生描述了当时菲律宾混乱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我不由感慨“中土难生”。比起生活在动乱恐慌之地的人,华夏儿女何其幸福!过年的时候,我们要谢天地、谢祖先、谢父母,也要感谢在同一块土地上为我们奋斗拼搏的所有人!

窗外的夜色浓重,但是再浓的夜色也会被一缕一缕的阳光穿破,黎明总会如期而至,不负众望,不负拼搏。

 

                                    大学生记者  张锐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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