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高为师育桃李,朴实无华书热忱
补拙斋内有些昏暗,除了简单的家具,只剩下一排排书籍摆放在靠墙的书架上,封皮被磨出的年代感,仿佛李之鉴教授历经沧桑的脸上被岁月留下的印痕。我们在这里采访到了李教授。
如今李之鉴教授已89岁了,他1980年来到我校政教系教学,主讲中共党史、哲学原理、哲学原著等课程,又先后担任哲学教研室主任、系党总支副书记和我校的教学督导员。
虽教书育人数余载,但李教授年轻时也有当军人的愿望。虽未如愿入伍,不能为党为国家洒热血,可李教授一直谨记党员的义务,完全接受党的安排。1989年李教授被我校认命为主抓教职工工作的党总支副书记,当时他面前的事情堆积如山,教研室的工作要做,繁重的教学任务待完成,同时李教授还有两部书稿在修改,年迈的双亲也需要侍奉。现在担任新的职务,李教授的时间有限,担心不能承担重任,可一想到自己是老党员,便下决心要努力完成党交给自己的任务。
李教授忆起自己早期备课时的情景,晚上熬夜到一两点。在我校教学时他两年半的时间换了三门课,其中第一学期讲授的中国通史是他1959年大学毕业后再未接触过的课程,21年后再次拾起,虽有难度,李教授还是接受了。李教授在《李之鉴耕耘集》中说道:我既是战斗在教育战线,那就是一名战士,战士就要服从工作安排。李教授以自己的教学对象为师,认真备课,他的课也赢得了同学们的欢迎,从一开始1号楼中的一间小教室换到了阶梯教室的大教室,下课了同学们还要求再讲一会儿。
在熬夜备课、教学、工作之余,李教授挤时间写作,他的《中国宋代哲学》约25万字的书稿在1990年11月成稿,同时还发表了18篇学术论文。李教授在学术园中耕耘几十载,他在晚年以振兴中华学术自勉,而他的大多著作也是在晚年完成。在自己擅长的哲学领域里著作颇丰,李教授对王安石,孙奇逢等人的哲学思想进行研究,成就了自己的学术理论。在文艺写作方面李教授也多有研究。他曾出版过多本诗词著作,并得到了业内人士的好评。他擅长写诗,用古体诗的韵律写出为人做事的思考。诗词中多表现出珍惜时间钻研学术的志向,爱党爱国的热情和追忆往昔忆苦思甜的情感,令人动容。
补拙斋不大,四十平方米的房子承载了李教授四十余年的岁月。这栋单元楼上的住户几乎都搬走了,许多人劝他换个大一点的房子,住着也舒服,但他不爱折腾,一直不愿搬家。李教授说一个人搬来搬去,把生命都搬进去了,所以他就安心地呆着,不去追求身外之物。1983年,李教授因为工作地点的原因而只能搬进家属院。我校派车去运送李教授的物品时,李教授挥挥手拒绝了,因为他和妻子所有的物品不过是一些书籍和一床被子而已,骑着三轮车就能把东西搬来了。李教授说:“我一直都坚信杜甫的那句诗‘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我是一名共产党员,对我来说,只要人民生活幸福,我就心满意足了。”“陋室”不陋,只因李教授“德馨”。
因为年轻时的坎坷经历,李教授觉得对妻子有所亏欠,一心想要在后来的生活里弥补对方。而事实上,李教授也践行了他在心里对妻子的承诺。在生活逐渐稳定下来后,李教授和他的妻子彼此扶持,互相照顾,走过了后来的风风雨雨。现在也每天看顾生病的妻子,在采访过程中也惦记着她。房屋虽小,却充满了夫妻俩共同经营出来的温馨氛围。
教书育人大半辈子,李教授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严于律己,从未对自己有过懈怠。如今李教授年事已高,不宜长时间运动,但他仍然给自己定下“每天步行至少3公里”的目标,他说:“我必须得走完3公里。”将这样的小目标坚持下来,即使对年轻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李教授用自己的行动,向我们诠释了什么叫做“贵在坚持”。说起大学生,李教授总是难掩内心的激动。在他十八岁时,中国还未完全解放,生活不易,许多事情都做不了,而我们却很幸运,得以在最好的年纪享受美好的时代。李教授常说,“年轻人可不能耽误时间啊,我多么希望我的学生能做出一些事情。”李教授寄希望于新一代的年轻人,并以身作则,为当今年轻一代做出榜样。
与李教授聊天是一种享受,他讲话的语气,和蔼的面容,都让我们感受到了一个饱满的灵魂。心系祖国,从容不迫,他熬得住艰辛耐得住寂寞;耄耋之年,精神矍铄,这是他一生积极向上的积淀。他迈开脚步探出的路,都是他给予我们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