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耕不辍,情牵不断

———记高明乾教授的研究历程





  “雎鸠”“荇菜”“苌楚”“芣苢”,当人们看到这些《诗经》里面晦涩的动植物名字出现在纸上时,也许会觉得其中意境美好,但未必可以很好理解。如果有了栩栩如生的插图,以及古代名称与现代名称的对照,就可以帮助人们更容易地去理解里面的词句,或者培养孩子从小对于《诗经》的兴趣。读一本《诗经》对很多人来讲已经不易,但对于高明乾教授来说,这只是他研究中最基础的内容。
  高明乾是我们学校生命科学学院的一名退休老教师,一直致力于动植物古文化有关方面的研究。高教授在退休前主要是进行生物教学论方面的教育工作,在我校主要讲授《生物教学论》课程,并且在该方面也有颇多论著。
  高教授虽然整个工作历程都与生物学息息相关,但少年时期对文学更加感兴趣,父亲从小就让他背诵的《诗经》和《古文观止》更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又因为从小受自己语文老师的熏陶,他喜爱阅读、写作、绘画,甚至写的文章还经常作为范文在班级里被老师朗读,还被语文老师鼓励去报社投稿。只是后来高考前夕,父亲不同意他学习文学专业。父亲对他说:“你学医吧,一辈子治病救人,做好事,积大德。”他后来阴差阳错地考进了生物系。
  因为从小便受《诗经》的熏陶,高教授对里面的动植物名字十分感兴趣,1974年,他开始了植物古汉名训诂研究,这一干就是30余年。就这样幼时养成的兴趣爱好成了高教授此后研究工作的良好助力。1999年,高教授退休后,又受学校返聘,继续担任生命科学学院的研究生导师,而他在此期间继续从事动植物古汉名训诂学的研究,这个课题研究起来并不容易,需要不断查阅古籍,甄别考证,但他仍不改初心,不辞劳苦。终于在2002年7月,高教授出版了《诗经植物释诂》一书。2005年,高教授的《诗经动物释诂》又在中华书局出版。据说在此之前我校在中华书局仅仅出版过两本书,因此这第三本书具有非常深远的意义。这两本书中的插图均是由高教授手绘,其中动物的毛发,植物的根须都绘制得十分精细清晰,这些使得书籍内容更加直观易懂。
  紧接着,2006年,高教授数年的研究成果《植物古汉名图考》成功出版,并且在国内外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还获得了“中华读书报2006年百佳图书”殊荣。这本书不仅获得了很多国外的良好评论,甚至还吸引了中科院的注意。2007年5月11日,中科院北京植物研究所的专家登门找到高教授,特邀他参加《中华大典·生物学典·植物分典》编纂。
  高教授当时有点犹豫,自己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太好。但这是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情,学校方面也很重视,时任校长焦留成对高教授说:“你年纪大了,学校可以给你配助手,既为国家完成任务,又培养人才。”高教授便接下了这个工作。工作内容非常繁琐,一种植物可能要分至六到七个纬目中,其中包括有:题解,综述,纪事,杂录,译文,图表和分布。学校为此专设了《中华大典》编辑室,生命科学学院院长卢龙斗亲自牵头统筹。高教授全面负责编典工作,另外还增添了一些非常优秀的博士、硕士、教师,组成一个九人的团队来完成该项工作。
  工作上面的困难学校想办法解决,高教授自身也努力克服,内心的使命感赋予他完成编纂工作的决心。在家庭生活多方面困难的情况下,高教授依然完成了《植物分典》的编纂。当高教授被问到是怀着怎样的信念完成这项工作时,他深情地讲道:“作为一名学者,我希望为国家贡献力量,国家需要我完成这项事业,那我理所应当地要努力去做。”高教授还以周恩来总理的诗“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来勉励自己。同时,他也希望这样的合作研究工作能给我校带来积极的影响。深沉的感情不仅影响着高教授,更是鼓励着年轻学者努力地工作。其他研究人员不仅需要完成自己的教学任务,更要抽出时间来参与《植物分典》的编纂工作,十分辛苦,但是大家热情很高,最终圆满地完成了这项任务。
  回顾自己的研究生涯,高教授感慨自己深受前人的影响。高教授崇拜一生坚持完善自己研究的明代医药学家李时珍,他的态度鼓励着高教授在自己的岗位上不断进步。还有清代著名植物学家吴其濬,也做过植物名的训诂工作。高教授所著书籍《植物古汉名图考》,作为吴其濬《植物名实图考》160年之后的新作,考证了4394个植物古汉名,隶属177科,800种,计80余万字,并添加了拉丁名,使得植物古汉名沟通古今中外。高教授不仅补充了吴其濬先生研究的空白,还延续了一种情怀。近代植物学的开拓者钟观光先生的事迹,则激励着高明乾教授在所学所做中为国奉献。
  高教授任教以来所获荣誉颇丰,为学校为这一项事业赢得更多的关注,为此世界植物学会2012年9月20日在我校举办“植物·文化·环境国际论坛”主题会议,并由高教授做主题报告。此外河南日报,中国教育报等多家媒体曾对高教授的研究成果进行报道。
  高教授将细腻的情感融入到作品的一草一木,一笔一画中,这些文字与图画显现的不仅仅是植物的答案,还有他不灭的激情。在几十年的研究中一直严谨认真,如今他正在进行《诗经动植物集览》的校对,以及《河洛方言通释》的整理工作,他始终没有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