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作家泉镜花
“觉得痛吗?”“不痛!因为是你!因为是你啊!”“可是,你……你……大概早已经不认识我了!”
“不,我没有忘记!”这是泉镜花在《外科室》中描写的场景。提起泉镜花,在众多日本作家里面他似乎并不太受国人关注。但他的写作风格,或而诡诞怪异,引人入胜;或而深入人心,揭露社会现实,可读性强。他在日本文坛举足轻重,影响到后代许多作家。
我第一次读他写的小说便是《外科室》,吸引我的是他简洁的叙述风格和悲情的故事情节。故事写的是医学士高峰要在东京府下为一位贵夫人做手术,而这位夫人正是多年前在公园内一见钟情的小姐。碍于世俗,他们当时未能交谈,直到小姐嫁给了伯爵成了贵夫人,高峰成了著名的医学
士。最后,小说以两人的悲剧故事结局。
对于爱情,泉镜花喜欢写纯爱。大概是个人偏好,所以对镜花的作品格外喜爱。泉镜花常常描写贫苦人民,作品中也不乏这些元素。譬如《紫藤花》中的卖冰男孩,只因将锯过木炭的锯子锯冰、浪费了冰块而自责不已,那纯洁的细小冰晶多么纯洁美丽。太宰治的雪中咯血,灵感大概源自于此吧。大都可爱的作家,都有一颗善良的心!《汤岛之恋》中的碟吉,乃至故事中的艺妓,亦是如此。从小被压迫的命运、无力反抗的现实、欺凌悲惨的身世。这些,泉镜花都看在眼里,其间他对世间永恒之美追求得太过刻骨,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不同于后来的作家,他的作品吸引我的地方正是那种极富美感而又让人窒息的感觉。
泉镜花的《汤岛之恋》里面很多都是以自己为原型,故事是围绕着神月梓和艺伎蝶吉之间曲折的爱情展开的,对话和叙述中不时夹以往事的回忆,烘托出梓的内心矛盾。梓出身寒苦,母亲是艺伎,姐妹们用血汗钱供他念完大学。由于他长得英俊,学问又好,做了玉司子爵家的上门女婿。他的妻子龙子七岁就到法国留学,为人高傲,和梓格格不入。梓便从家里出走,与他贫穷时结识的蝶吉亲近起来。蝶吉才十九岁,出污泥而不染,对梓一片痴情。然而梓念念不忘自己的社会地位,对于要不要帮助蝶吉脱离苦海,始终犹豫不决。蝶吉最后精神失常,不断喊叫神月梓的名字,说他就是她丈夫。警察因而把梓传了去。和梓有仇的一家小报记者也在场,梓料到他将会在报纸上恶意地散布自己的丑行,断送他的前程。于是,就拼命抱住蝶吉,一同跳进河里。之后,两个人的坟便会永远紧紧地挨在一起了。
故事中元次郎之辈对碟吉的冰冷羞辱,和神月梓对碟吉写信都要用敬语的两种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泉镜花对女性是尊重的,更对这些饱受磨难的人们同情与怜惜。令我十分感动的一段场景便是碟吉疯的那一场戏。对于我而言,我看到的似乎不是一个疯了的女人,我仿佛看到了泉镜花对亡母的感情,正如碟吉一般疯狂。有些苦难,从泉镜花冷峻的笔下写出来,便变得冰冷刺骨。
泉镜花写景,并没有多唯美,但是寥寥数语,就能够营造一种氛围,笔力尖锐端实,可以说全文无缀余,这一点可以在《高野》处看到。在他的作品中,欲望和自由的意志、绝恋与纯爱、人生的重重磨难、贫苦下层人民的同情、妖魔鬼怪等主题思想元素应有尽有。若是能够得到一本全集,那算是我的一件幸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