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记忆之螺蛳·钓鱼



  螺 蛳
 清明时节,春风十里香,江南好风光。螺蛳也是餐桌上的一道光景。螺蛳,在我们老家叫“蛳螺”,清明时节最肥。
  乡下的孩子可喜欢这小小的螺蛳了。一来它算是一道荤菜;二来敲碎了它喂鸭子是上好的活饲料;三来螺蛳或螺蛳肉还可到集市上去换零花钱。
  刚记事时,常常记得母亲带着我,挽起裤腿,在河边浅滩上摸螺蛳的场景,充满乐趣。稍大时,有力气啦,索性到集市上买“趟网”来趟螺蛳,弟弟妹妹拎着篮子,跟在我身后捡螺蛳,欢声笑语满一路。
摸螺蛳有乐趣,吃螺蛳肉也有讲究:螺蛳要盛在桶里,放清水里养两天。为了让螺蛳彻底吐掉脏东西,最好滴几滴菜油进去。
  一种吃法:螺蛳洗净了,下锅,放清水煮开,加一点小苏打,这样煮出来的螺蛳肉易烂。螺蛳捞起后,用针挑出肉。螺蛳肉炒韭菜或做青菜面疙瘩汤,那味道和江南的柳色一样清新。
另一种吃法:用钢剪或老虎钳剪去螺蛳屁股,再把加工过的螺蛳仔细清洗干净,锅烧热、加油、螺蛳下锅爆炒,加料酒、葱、姜、酱油、盐,加点水,烧开,煮熟,(也有人干脆加点作料加水白灼),再装盘就是一道下酒的好菜了。
  当然,下酒归下酒,醉是不常醉的。江南无醉客,醉也只醉在思乡的记忆里。那小小螺蛳,常常钩起我那思乡之情,想起那无边光景独好的鹅黄色童年时光!
  钓 鱼
  钓鱼,现在已成为一项很多人津津乐道的休闲运动。而每每想起小时候钓鱼的情景,那真是一件十分快乐的事。
  乡下孩子自己会制作钓鱼的“全套装备”:把缝衣针在煤油灯火上烧红了,用老虎钳弯成鱼钩,折根柳树条或抽根大扫把的竹条,系上棉线、鱼钩,再穿上红蚯蚓或米虫,这就大功告成!然后静静地趴在石桥上或蹲在淘米洗菜的码头上,往往能钓起那虾、鳑鲏、百食郎、锯皮鳅、痴虎头……有的时候,趁看牛的老把式不在,干脆赶老水牛下水,用苍蝇钓起那鲹条鱼。
  年稍长时,从“野战军”转为“正规军”。到街头小摊上买上鱼钩、鱼线、铅坠、浮子,到竹园砍根细长的竹竿,再用菜籽饼、麸皮调成团打个窝子,这就算“鸟枪换炮”啦!用这样的装备,我转战各“战场”。二月钓浅水、八月钓深水,夏日钓树下,我在河边一蹲就忘了时间,常常忘了回家吃饭。每次也都有三四条鱼的收获,大多是鲫鱼或鳊鱼。
  记得最大的一次收获是一条五斤多的鲤鱼,它咬上了钩后就跟我较上了劲,遛了个把小时,才把鱼拖上来。我把它养在鱼篓里,第二天一早到街上卖了三块钱。
  我还曾钓过别的鱼,比如翘嘴巴白鱼、鲢鱼、乌鱼、甲鱼……不同的鱼,用的工具、钓饵不一样,选的场所也有讲究,钓法各不相同,其中的趣味也不同。总之,乐趣无穷!(渔者/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