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梦,但总有人将其与梦想相混淆。那是万万不能相提并论的:梦想是人需要时刻想着去完成的目标,而梦,我从不去想的。
  古人是相信梦的,因为他们真的能记住梦。“夫奇异之梦,多有收而少无为者矣”。梦总归有原因可循。梦这种不真实却能模拟真实的虚拟意识倒也令老祖宗们没少费心思。恐怕这也是中国能早弗洛伊德2000 年出版关于梦的专著 《周公解梦》 的一大原因。
  《周公解梦》 鲜有人读,但其大名却人尽皆知。它重在一个解字,与弗洛伊德对 《梦的解析》 有很大差别在于它更多以没有机械辅助的条件下,纯粹的以人心度人性,用人的情感来总结规律。弗洛伊德则是追求其在生理心理上的解读。二者虽均解梦,但领域的差异倒也大到离谱,不可做高下之较。
  但近年来,人们对梦的追求愈来愈高了。只要你打开网页,输入梦,周公解梦会铺满整个屏幕。但这种处理方式在我看来无疑是可笑的。梦是人类思想的第二维度。远不是冰冷的机器和机械化的程序所能包含的。但这样的网页火得一发不可收拾的主要原因也许是人们希望用虚无缥缈,用冥冥中上帝所给予的莫名的东西来预知未来吧。
  中国有位奇人,也是很多人最为羡慕的人—— —庄周。他活在梦中,俨然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周与?”。他成功将这两个平行世界相连接,使庄子的“蝴蝶梦”中有着充满魅力的变形美,而梦也同样令庄子摆脱了尘世的逼压和囚禁,成为飘飘乎遗世而独立,羽化而登仙的妙人。梦,在他的认知中也许真的就与醒相同,就像老子所说的,万物始于一,复归于一吧。
  活在梦中真的是件很浪漫的事呢。但试问谁又没有那样几场梦呢?像空气一样被抓散了的,像雨一样被摔碎了的,像烟一样随风去了的……你为它欣喜若狂,或泣下霑襟。梦就像这杂糅世界的一座纯真的孤岛,能这样直白的表述心意的地方很少见了。
  有很多人这样说的,他难过的时候就睡,睡得忘记那一切,用梦来填写心里的空白,在自我的世界自导一场说一不二的大戏,哪怕来几句梦话吓到旁人,哪怕没有记住那个梦。这方式是过于偏激的,但我倒觉得它比那些大喊大叫,大哭一场好的多。因为梦中事,笑是真笑,哭是真哭。
  若在梦想与梦中选择一个,怎样呢?大多人都会选择梦想,但从没有人想过,若真的没有梦,夜晚能不能还那样令人期许,漆黑还是不是那样神秘而安详,胡适还能不能写出:“你不能做我的诗,正如我不能做你的梦”这样的华章。
  心在路上,而灵魂在梦里。愿你做那在桥上看风景的人,静静的装饰我那不平凡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