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意义
这是一个很容易“鸡汤”的题目,但是,又是我们必须要找到答案的、躲不开的命题。
记得我儿子上高二时,有一次在饭桌上,猛然间向我提出了这个问题:既然知道结果,那过程有什么意义?
他当然不是要跟我谈论已经知道比赛结果的一场球赛,我知道他在谈生死。
面对一个思考生命的青少年,我只能按照自己当时的理论水平,按照自己的“三观”,向他作一番正面但不完整的解说。比如责任,比如人与动物的区别,比如在原本无意义的一张白纸上,画出有意义的图画。
当时仓促间,也许讲得不够严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解开了疑问,总之他以后没再问我。
今天跟一个朋友聊天,对方又提出了这个问题。这是一个有知识有阅历的朋友,因此我不敢仓促回答,只好利用寝室熄灯后的安静时间,理出个头绪,聊作回答。
显然,“生命的意义”是一个哲学命题,有关哲学问题的最好答案,一般应该在宗教的经文里。
按佛教的说法,人生只是轮回中的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只是在为上一个轮回还债,并为下一个轮回积德。那么,你的生命的意义就是,在注定的逻辑关系里,实现积累与消耗。至于人的肉体,则“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我们感受到的生命只是幻象。
按照基督教的说法,人的灵魂是带有原罪的。我们的种种欲望,都是邪恶。人生的意义,就是在这段时间里赎罪,以升天国。
然而,中国人的主流人生观里,多半是认可儒家思想的“修、齐、治、平”,是“立德、立言、立功”,是“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为往圣继绝学”的积极努力。
我其实是一个稍显淡泊的人,因此,对生命的意义的理解,也没那么高大上。
也许,人的生命本身没有意义,它只是如鸟兽鱼虫一样,由细胞组成的有机体,在经历一段时间的生老病死以后,回归自然。
然而,所不同的是,人有思想,要把自己的生命赋予意义,这个意义就是,让这个偶然形成的有机体,在其活动的这段时间里,对这个世界做出贡献,体现价值。用最粗鄙的表达就是,告诉世界,你“到此一游”。
其实,不论精英还是凡夫俗子,内心里都有“刷存在感”的欲望,都有赋予“生命意义”的原动力。只是有人遇到困难时懒惰地放弃了,有人目标清晰意志坚定最终成就了生命的意义。
精子遇到卵子,就是一个漫长的努力过程。人生不易,才更不能轻言放弃。
没有意义的生命是一张白纸,画上美丽,人生美丽。
每个人都有天赋其能,充分展现,方不辜负这精妙绝伦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