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猛虎 细嗅蔷薇
记不清是哪一天加入的大通社,让我从此没有真正意义上时间的分割线,将“我”与“校园记者”分割开来。采写任务时的忙里偷闲,和社里老友相聚时的胡侃闲聊,策划活动时的走前忙后,制造惊喜时的雀跃与小紧张,回头细看,正是那些肆意妄为或无足轻重的一串串符号拼凑出今天的我,虽不完美但足够鲜活。
当每次接到采访任务,我都无比兴奋地搜罗采访人资料,整理采访提纲,带着平时少有的认真劲儿,置身于采访对象的情景去设想,把自己转换成一个大学教授、一个校园活动策划人、一个创业成功的团队、一个斩获师范技能大赛的师姐。在嘈杂的活动现场,在悠闲的湖岸边儿,或是在忙碌的办公室;接触的每一位对象都是在各个领域、各个岗位上有所成就、特色鲜明的人,亲历他们跌宕起伏、荡气回肠的经历,真是一段难得的体验。一篇篇稿子见诸于媒体平台,让更多的人透过文字的力量获知信息与传递感动,这份成就感别提有多带劲了,这是我作为校园记者真实的一面。
每次完成采访任务,面对一团乱麻的笔记和冗长的录音,我又不禁“惆怅”起来。想表述的冲动与身体上的惰性一并夹杂着向我涌来,似两只怪兽在进行一场殊死搏斗,似乎后者总有天然的优势独得“恩宠”。在酒足饭饱之余,肆意狂欢之后,我总会带着丝丝的愧意打开熟悉的桌面。在深夜静得只剩下键盘上不间断的码字声时,我又时常因为一个词汇的使用,一句话的删减而摇摆不定,反复品酌。有时为了联系一个采访者常常“翻动”整个朋友圈去搜集更详尽的资料。开始一段采访前也会在受采访者办公室的走廊外兜兜转转好几圈去预设采访的情景及可能发生的状况。接到一个任务就像扛起了一件大事,一连几天干什么都会不经意地想起。这是我作为校园记者真实的另一面。
校园记者这个身份伴随我大学三年,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亲历的人才会懂。记得社里前辈曾说过这样一句话,采写新闻,偶尔和领导老师坐在一起开会,偶尔车来车送,这是享福。改稿子编版到两三点,为一个新闻蹲在会场不吃不喝,这是吃苦。吃得了苦,享得了福,就是见过大世面。而记者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步入大三,身边很多人开始忙碌着考各种各样的证,为即将到来的毕业或工作打量筹备,当他们问到我以后准备做什么,我傻乎乎地蹦出一句:“想当记者啊”。当下鼓吹传统媒体消亡论,但无论新媒体、传统媒体亦或是即将到来的融媒体时代,尽管媒介形式不同,但记者传播事实的职责与引导社会舆论的使命始终没有变;不乏有很多业界同仁说记者这个行业又苦又不赚钱,亲朋好友更是奉劝我,甚至奚落我,说我个性不适合,整天异想天开。但那又怎样?我依然坚信内心笃定的方向终将带我驶离平凡。
如若将时间倒带,我一定希望现实如它昨日的情节分毫不离地重演。我再次回到初入大通社的面试现场,碎碎的阳光穿过一排直直的梧桐林,透过窗台缝隙斜斜地洒在人的脸上,我一向胆怯却又佯装坚定地说道:“学长学姐们好,我叫王帅辉,我想当一名校园记者,请多多指教。”